第二十七章
戚绥一觉醒来,右手胳膊酸得不像样。
眼皮红肿,脖子上挂着斑斑点点的痕迹,看上去怪可怜的。
睁大眼盯着天花板,戚绥脑袋晕乎乎的,抬起那只酸疼的胳膊举到眼前,歪着头打量了会儿,猛地把手藏进被子里。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一样涌来,戚绥想假装自己不记得都不行。
戚绥在床上滚了一圈,试图缓解发生了这种超出想象后尴尬,结果就是完全没办法缓解。
懊恼地拉高被子把整个人都塞进去,在黑暗里,反而变得冷静下来。
怎么办?
怎么会就由着秦知颂为所欲为了呢!
按照他的计划,他是打算先告诉秦知颂自己要去宿舍住,这样分开一段时间或许那些若有似无、不明不白的情愫就自然而然的断了。
可怎么会变成这样?
戚绥咬着牙,想来想去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戚绥深呼吸,一下掀开被子,爬起来坐着,一脸不服气地瞪向秦知颂,“你才没醒,我只是赖床。”
但他大脑里乱哄哄的,什么都理不清,试图找出一根线索慢慢梳理,也被昨晚的记忆挤走。
床单是深色的,被子是深色的,连窗帘都是冷色系,整个房间看着跟个商务豪华风一样。
怎么可能呢,这是秦知颂,见过太多花花世界与人情世故的秦知颂。
烦死了。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他在秦知颂望着他的眼神里,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秦知颂。
听到脚步声在外面越来越小,然后一声巨大的关门动静,秦知颂呼出一口气。
秦知颂昨天说的那些话,是因为喜欢他?
喜欢。
戚绥的反应完全在秦知颂的预料外,他以为戚绥会逃走,或者陷入自困的情绪里无法解脱。
之前在秦家看到的那只小野猫,人一靠近就这样。
看来目前的情况是最好的一种。
“还没醒?”
“那你是要回房间还是待在这里陪我换衣服?”秦知颂有意逗戚绥,语调听上去比昨晚还不正经。
戚绥趴在床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越想脑子越乱,全都是昨晚秦知颂说的那些话。
手酸胳膊酸算什么?都小问题,他绝对不要在秦知颂面前认输,尤其是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后。
那边戚绥一回房间,直接把自己摔床上,裹着被子来回翻了好几个身。
秦知颂抱着胳膊站在床边,盯着床上那一坨名叫戚绥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呢?
房间里忽然响起秦知颂的声音,吓得戚绥在被子里僵住。
还有白的、粉的、红的。
只要戚绥不讨厌他昨晚做的事就好。
哪怕有,也会很快被打消。
秦知颂听完低笑一声,又被戚绥瞪,只好抬手示意自己不再说话,戚绥才光着脚跑出房间。
明明知道他醒了,还要问?
秦知颂最喜欢干这种明知故问的事,拿他开心。
正想装自己没醒,谁知道刚才拉被子拉得太严实,才没多久就闷得不行,要喘不过气来。
真像。
全是深色的,但也有浅色。
现在要怎么办?都搞砸了。
所以——
“当然好,好得不得了!”戚绥嘴硬得飞快接话。
秦知颂挑眉,从床尾走到床边,“休息好了?”
回房间?换衣服?
戚绥一怔,环顾四周一圈,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现在是在秦知颂的房间。
戚绥深吸一口气,脑袋嗡嗡嗡地疼,“谁要陪你换衣服,反正不是我,你在我房间睡那么多晚,我在你这里睡一晚怎么了!那你还欠我很多次呢!”
秦知颂喜欢他,所以才会照顾他。
不愿意再回想的记忆又浮上来,从他怎么样被秦知颂抱到房间,到秦知颂把他扔在床上怎么欺负他。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为什么秦知颂会对自己这么好,更没想过其余的原因。
要冷静要冷静,就像医嘱那样。
去年冬天在医院见到秦知颂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别无选择,或许有,但那条路更未知。
秦知颂都那样了,肯定不会让他去住校。
戚绥瞪一眼秦知颂,掀开被子爬下床,下意识地找拖鞋,结果发现连拖鞋也没有。
烦躁地发出一声嘟哝,戚绥大字型仰躺在床上,直到听见敲门声,是秦知颂。
“我要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吃饭。”
戚绥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一闪而过的失落,“知道,路上小心。”
秦知颂没有打开门,只是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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