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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我喜欢你」几个字,
轻飘飘地落在楚绍琛心里。
谈不上震撼，却像是一团柔软的雾，很快把他所有的情绪都包裹起来,
连同所有棱角。
迟宁的告白温柔而直接，和他这个人一样。
抬眼去看那双睁大的眼睛，黑亮的眼瞳里倒映出他的影子，里面只装着他。
良久,
他终于笑了起来,
往前靠着迟宁,
把人完全搂在怀里，低声道：“知道刚才你说了什么吗？”
闻言迟宁任由他靠着，故作镇定，“回应你的表白，要是我不回应你,
让上将的告白落空,
那你岂不是很伤心？”
回应告白怎么了？
他和楚绍琛都登记了,
该走完的流程早走完了，告个白而已，小场面。
表情镇定、眼神乱瞟,
放在身边的手无意识揪扯着衣角,
揉得原本平整的布料起了一道道皱褶。
“是,
得不到你的回应,
我会很伤心。”
楚绍琛坦然承认,
“不过你会回应的，我知道。”
看上去楚绍琛的反应很平淡，可是他能感觉到情绪的变化。
他还年轻，不想耽于美色。
离得越近，气息越重。
是变了节奏的呼吸，还有难以抑制的低喘。
书房里倏然变得浓郁的蓝冰柏气味，勾着迟宁还不算成熟的信息素往外溢。
甚至更激动的样子。
“我下回注意。”
“这是我的回应。”
闻言迟宁眨眨眼，往前靠近，“你是不是又——”
“那……你现在高兴吗？”
楚绍琛好奇道：“什么？”
舒服是舒服，就是太伤体力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迟宁的回应来得太快,
意外的惊喜,
砸得他这会才反应过来。
“拨动时针转动，可以改变时间的特殊技能，立即去到两天后。”迟宁撇撇嘴，“上将，虽然我不是香玉，但怜香惜玉代表一种美好的品德，我认为你应该拥有的。”
瞳孔紧缩，攥着衣服的手倏然收紧。
楚绍琛顺着他的背轻轻安抚，无比耐心问道：“还是再休息会？”
大脑逐渐放空，迟宁疲惫靠在楚绍琛肩上，眼神变得涣散，又因为加重的力气，微蹙起眉头。
“去浴室？”
耳垂被轻轻咬着，皮肤立即起了一层战栗，不自觉地想要蜷缩起身体。
木质的椅子脚在地面发出声响，很轻微的动静，却掩盖了房间里逐渐响起的另一道声音。
楚绍琛掀起眼看他，眼里的情动格外明显，连搂在他腰后的手都缓慢收拢，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迟宁眼尾泛起一片绯色，还挂着溼潤的泪痕，只能闷闷点头，没办法反抗，沉溺在alpha信息素编织出的无形牢笼里。
就满血恢复了。
得到喜欢的人回应，并且不是单方面的感情，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
满打满算，从昨天睡着到现在，才过去六个多小时，怎么——
楚绍琛贴着迟宁的耳朵低声说：“感受到了吗？”
过了不知道多久，书房里的信息素才逐渐平息，冷静下来。
迟宁犹豫着问，“我觉得你应该很高兴。”
高度融合的信息素，萦绕在椅子周围。
浴缸放满水，托着迟宁在淋浴间稍微冲洗后，才把他放进浴缸。
迟宁后面的话没有机会说出口，全被楚绍琛吞了下去。
迟宁手指无力搭在椅背上，袖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卷到小臂，手上起了一层薄汗。
楚绍琛把人抱起来，“泡个澡，不然不难受？”
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在椅背上，指尖用力到发白，指节弯曲，偶尔会松弛地垂落，又不知道什么慌张地寻找着支点。
迟宁闷闷看他一眼，又倒回去，“我现在想拥有一项特别厉害的技能。”
没有听到楚绍琛说话，迟宁回过头，正打算开口，就被人亲了亲唇角。
哪有人间隔几个小时就能元气满满，药物失效都没这么快。
“我很荣幸，能得到你的回应。”
对他们而言，彼此的信息素都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不仅是安抚，更是挑动欲望神经的罪魁祸首。
“有时候不说话也是种美德。”迟宁完全不想去回忆刚才的过程，很想要原地失忆。
和刚才不一样，连信息素都是愉悦的。
笔直修长的双腿在水里晃了晃，也不介意楚绍琛在旁边，甚至还趴在浴缸旁。
“上将，你说人鱼存在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楚绍琛身上灰色的休闲裤也脏了，脱下来扔到一边，听到这话转身看他，“难道是你在研究这个？”
“那倒不是，只是突然想起文献上的人类进化，就是从海洋生物进化而来，不过中间分支成了现在的人类，很好奇，是不是也有一支分化成了人鱼，如果是同一个物种进化，那他们应该也拥有智力，说不定还能在陆地上生存一段时间。”
迟宁专业方向和这个有点靠边，所以会去翻阅不少书，就当长见识。
“或许有，毕竟整个宇宙的时间太长，动辄几十亿年，我们的寿命很短。”
楚绍琛失笑，目光落在他不安分的腿上，“那我们宁宁现在是返祖，成了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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