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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爷叹了口气:“你啊,也就是脑袋一热,就要和人家好,为了谈对象而谈对象,其实你这脑子还跟小孩一样呢!”
初挽默了下:“太爷爷,也不能这么说吧。”
太爷爷抽了一口烟丝,慢悠悠地道:“我瞧着,你还是听我的,和陆家的孙子接触接触。
咱们和他们家的婚约,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咱说一声,他家也得认。
你要是嫁到他们家,我才敢咽这口气。”
初挽便不说话了。
要不要嫁到陆家,或者嫁给陆家哪一个,她都得仔细衡量一下得失。
毕竟她脑子里还在惦记着那摔碎的九龙玉杯,实在是没心思想别的。
太爷爷叹道:“挽挽,我这辈子闹腾了这么多年,临到老,也就留下你这一个血脉,我把我这辈子所学都传给你,有一句老话叫做怀璧其罪,你还太小了,就这么一孤女,无权无势的,再说我以前得罪过的那些人,还不知道都存着什么心思呢!
以后你就这么隐姓埋名也就罢了,但凡你一冒尖,还不是被人家盯上?你孤零零一个人,我怎么都不放心。
陆家,别管你看上看不上,你嫁过去,他们家不倒,就得护着你。”
他吹了一口烟圈,慢条斯理地道:“不嫁呢,他们家老爷子在,也得护着你。
但是老爷子走了,到了下一辈,就算记着这一桩缘,遇到什么事,你过去找他们,总归是没到那份上。
人和人之间的情分,那是走动出来的,几年没个联系,也就淡了。”
“再说了,就咱们这附近几个村里,也没什么好的,我的重孙女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以后但凡世道好,你仗着自己的手艺,总能混出个道道来,我也不能真让你嫁个庄稼汉,就这么埋没你,到最后日子还是过不好。
咱要找,就找四九城最好的人家,以后也不至于衬不上你。”
初挽笑了笑:“将来的事,谁说得准,没准我去城里找个好的!”
这么说着,她迅速把上辈子认识的那些都过了一遍,竟然没一个可心的。
这也不能怪她,她上辈子专心搞她的老玩意儿,连陆建时她其实都不太放在心上,更别说外面的男人,哪有那心思呢。
现在冷不丁地拎过来一个昔日的对手或者朋友,把对方设想成自己丈夫,怎么想怎么不对味。
太爷爷看了自己这重孙女一眼:“挽挽,不是我说你,你去古玩市场上挑个什么,你那眼力界,肯定没得说,但你要去挑个男人——”
他摇摇头,一脸无奈。
初挽听着,顿时一怔。
她心想,太爷爷可算是说对了。
她前后挑了两个男人,可不是都不怎么样嘛。
初挽和陆家的婚事,是初挽还没在娘胎里时候就订下的。
据说昔年陆家老爷子还小,自己太爷爷救过陆家老爷子,还养过他一两年。
之后自己爷爷和陆老爷子一起抗日,情同手足,他们遭遇了日本人,自己爷爷为了保下陆老爷子,以身相替单刀赴会,被日本人抓住,五头牛活生生给拽死了。
陆老爷子侥幸活下来,抗日救国,干出一番事业,但一直记得早年这一桩事,更记得那个为自己死无全尸的好兄弟,矢志要报这个恩,要替好兄弟尽孝。
解放后,大事初定,陆老爷子位高权重,此时琉璃厂大古董商初家却已经家破人亡,陆老爷子四处寻访初家后人,却杳无音讯。
过了几年后,一个偶尔的机会,他才发现太爷爷竟然隐居在永陵村,且自己昔日好兄弟的遗腹子竟然还活在世间。
他要代替好兄弟当孝子来奉养太爷爷,要把好兄弟的遗腹子视如己出养大成人。
然而太爷爷却表示,不想进城,只想隐姓埋名留在这山村里,只想清清静静。
至于奉养什么的,更是不要。
他唯独提出一个要求,要和陆家缔结一门亲事,至于缔结什么亲事,他指着自己半大的孙子说,以后这个孙子生了重孙子,就求娶陆家一位女儿,如果生了重孙女,就嫁进陆家去。
陆老爷子自然是愿意,大笔一挥答应了,双方甚至立下了婚契字据。
一九六五年,初挽被生下来,许诺的婚事总算有了着落,陆老爷子还特意来看他未来的“孙媳妇”
,并且向太爷爷言明,一定会好好培养孙子,到时候让初挽从中挑一个最好的。
初挽不满周岁,昌平郊区遭遇了特大暴雨洪灾,引发了泥石流,死伤无数,初挽母亲出了事,被水冲走,初挽父亲奋力去救,没救回,自己被滚落的石头砸了脑袋。
太爷爷平生第一次给陆老爷子主动打了电话,城里很快把初挽父亲接到了协和医治,不过那个时候已经药石难医,初挽父亲死在了协和医院。
陆老爷子把初挽抱过去养,养了一两年,便被接回来永陵村,从此陪着太爷爷留在了永陵村。
等初挽稍微大一些,每年总会被接到城里陆老爷子身边住一段,她性子稳,人也聪明,虽然话不多,但陆老爷子对她很喜欢,比疼爱他的亲孙子孙女还要多。
陆老爷子膝下有五子,五个儿子当时响应国家号召,又各自生了好几个儿女,反正陆家孙子多,她可以随便挑好的。
可问题是,嫁陆家男人的话,万一自己好死不死,又被陆建时以其它原因缠上呢?那自己岂不是能活活气死?
她心里一时没个章程,毕竟自己实在是不会挑男人,一时半刻的,也不知道怎么拽一个男人到太爷爷跟前让他把关。
好在这个事,她还可以再拖拖,今年秋天选中就可以了,不至于太着急。
她又看了看家里,家里穷得叮当响,没什么值钱的。
这也是没办法,太爷爷年纪大了,根本干不了什么,家里的地和柿子树都是自己管,可自己也不是那干活的好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能混上吃饭就不错了。
陆老爷子重情义,隔两个月就让人过来,会送一些米面粮油的,靠着人家这接济,家里日子倒是也勉强过得去。
不过重活一辈子,见识过这个世界繁华后的初挽,并不安心于贫穷,她明白金钱的效力,她需要挣很多钱。
至少目前对初挽来说,钱还真就是万能的。
她坐下来,认真盘算了盘算,开始规划着自己将来的道道。
挣钱她也没别的本事,还是得去古玩市场上捡漏,倒腾东西挣钱,这个她熟。
除了挣钱,她也想走陈蕾那条路,想办法考大学,学考古,走一条正道。
陈蕾上辈子可是沾大光了,真本事未必有多少,但就是有排面,也容易糊弄人。
初挽觉得,自己也得努把力,学学人家陈蕾,考不上好大学的考古系,这样她也能给自己混一个正统出身。
这么一盘算,要干的事真不少,这两天先拿起课本来,看看高中内容能不能看进去,等过几天再去城里古玩市场,寻摸寻摸机会吧。
当下初挽检查了下家里,面缸里也没多少东西了,都快见底了,她把新买的白面倒进去,又把篮子里那块肉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