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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公孙瓒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再收回截断的矛杆捅向燕北了,面对虎扑而来的身影,公孙瓒只来得及以矛杆击打燕北脖颈,却为盆领甲所护,未能取走他的性命。
接着,便被扑到地下。燕北的铠甲比他厚重,整个二百多斤的身子重重将他砸在地下,后脑勺磕在兜鍪上眨眼便要昏过去,却又被燕北连番重击,转头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瞪着眼前的匪首目眦欲裂
不顾满口鲜血大喝一声,公孙瓒猛地发力,想要将燕北从身上掀翻下去。只有掀翻下去才能让他拔出腰间的短剑,再与这些叛军一战。
头颅与地面猛地重击,后脑好似是破开了口子,此时兜鍪中一片湿腻,公孙瓒却恍然未觉,扬起手臂挡住燕北一拳,转而抓着他的铠甲盆领便同样一拳挥了回去。
燕北根本没挡,只是侧过脸,以铁兜鍪拦下这一拳,巨大的力量让他猛地转头,整个脑袋一片混乱。疼痛使他恼怒,更生气的是公孙伯圭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要向他还手。
撒开抓着公孙瓒的手,死死按住他的两个胳膊,骑在公孙瓒身上的燕北向后一扬,接着要紧了牙关瞪着公孙瓒,转而以额头猛地砸了下来
这一下可离开了,两个带着兜鍪的脑袋砸在一起可比两个脑袋砸在一块疼多了。
哐
这一砸仿佛削去了燕北在这一战前所有的戾气,头晕眼花地余光瞧见骁牙亲卫挺着长矛围了上来,燕北摇摇晃晃地起身站起来,抬手揉了揉额头便摸到有少许血迹沾在手上。
公孙瓒也没好到哪里去,更是被燕北砸得满面血花开,这一下子只怕鼻梁骨都砸塌了,瞪着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向上翻着,眼看着就快昏过去了。
矮身抽出公孙瓒腰间绑着的短剑,看着躺下无力再战的公孙瓒,燕北笑了,笑容无比畅快他妈的,公孙瓒,你还是输了,输给了燕某
燕北心底里的魔障,在这一刻尽数破去
后退几步,大马金刀地坐在白马尸首上揉着发昏头痛的脑袋,短剑插在脚下,燕北拽下兜鍪丢在一旁,大口吸着冷气。刚才的战斗虽短,但都是实打实的硬碰硬,以步卒扑下骑兵可不是那么容易好消受的,此时心底紧张一去,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将军,那些白马义从”
骁牙亲卫走近了问着,燕北抬起头细看了几眼,失去主将的白马军在营地里左走右冲,却还是不断被欺身而上的步卒以长矛捅下坐骑,接着被劈头盖脸的环刀切成肉泥。不过片刻,还能在马上的骑兵已经不过百人,跑得最远的士卒已经追出营外。
潘棱布下的铁蒺藜今夜立了大功,三寸铁钉不知将多少骏马的脚掌扎穿。
“跑出营地就不要追了,两条腿跑不过骑马的,让弟兄们整理阵形,杀退他们就行了已经擒下公孙瓒,那些人全杀死也没有意义。”
燕北说着,皱眉抬手指着前面说道:“把公孙瓒绑起来,去前面看看潘棱死了没有,没死把他带到后面去,还有受伤的弟兄们,后营有医匠,治伤。”
“诺”
侍从插手应诺,这便在营中代燕北发号施令,一时间营中军卒井然有序,弓弩手远射溃逃的白马骑,直至他们在黑夜里变成一道微小的影子,这才留下一曲弩手在营寨之外防备,余者收拾战场。
公孙瓒被绑了个严实,由骁牙军团团护卫起来。这一仗虽然接战时间短,从公孙瓒冲营到三次攒射将五百白马军击溃只用了不过片刻时间,但白马义从的凶悍仍旧被燕北所铭记一刻时间,他部下阻挡白马的诱饵步卒死伤超过五百,勇武的山贼头子潘棱也被骏马撞翻受伤不轻。
坐在战马尸首上揉着脑袋的燕北听到属下的回报,也不禁感到后怕,若公孙瓒的三千白马军尽在,只怕片刻便可冲至中军,弄不好还真要杀得他向林中后营溃逃。
就在此时,营寨口飞快跑来几名步卒,一面跑一面大喊着:“将军大事不好,西面有步骑向我营中重来,多不胜数”
燕北猛地探手按在地上,实际上已经不需要再通过震动来判断了,那些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
阳乐城外的林地里,刘备注视着漆黑一片的城池。偶尔他的目光会转到东边,那座喧闹的营地上。
那一营叛军到了夜里还热闹无比,有人带着冀州的土调高声地唱出乡音民谣,离着有十里远,刘备听不真切,只能听到一片嘈杂。
阳乐的城头都是一片漆黑,他们谁都看不清城上的情况,却将营地里点着数十堆篝火,简直就是在为夜袭的白马义从指路这种举动太蠢了,蠢到让人忍不住去相信,这些叛军就像他们曾经遇到的那些土鸡瓦狗一样,只是无甚才能的草寇。
可刘备又偏偏不愿相信。在辽东战场上,他远远地与燕北有过一面之缘,尽管那名年轻叛将被关羽单骑突入时无比狼狈,甚至要藏身马腹逃开保住性命,但刘备也并不认为,那个年轻人能布下一个如此蠢的战阵来。
“兄长别看了,叛军根本就没把这次攻城当回事小看俺们,一会儿伯圭将军便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张飞百无聊赖地磨砺着自己的蛇矛,看到刘备还在向东眺望,起身从部下手中接过一柄火把无意义地晃了晃,无趣道:“将军有令,就让咱们在这儿伴上半个时辰的援军,打打火把罢了,半个时辰之后将军都把那营地踏平了,咱们就别想那多,也好回城睡觉。”
空负一身勇力,却被放到林子里打火把这事搁谁身上能好受了
刘备看了张飞一样,没有说话,他知道张飞堵得慌,其实他心里也堵得慌。晌午从阳乐的城门楼走出去他心里就堵得慌,他知道,自己又被人轻视了。
公孙伯圭一贯自傲,向来不是个听得进去劝的人。又或者说,公孙瓒能听进去别人劝,可自己这个自小便跟在他屁股后头有样学样的人
听不进去。
“唉。”
刘备摇了摇头,望向东面营地的目光有些担忧,“我不担心咱们没仗可打,若伯圭兄可一战定燕北,于你于我,上到刘使君下至吏民黔首都好我只是担心叛军摆出这么一营是故疑阵想要引伯圭兄强攻。你别忘了,叛军一定是知道阳乐城无人才攻过来的。”
“管他甚兄长咱说好,就算公孙伯圭兵败了,张某也不去救他管子城咱们千里投奔,在外面被五倍于我等的乌桓人围困,他就在城上壁上观,好不容易回去还振振有词,说什么若今日救了咱们以后部将谁都不会拼死力战戚,这么说来,我倒还希望燕北那竖子布个疑阵,一次打疼了他,让他去力战吧”
刘备听到这话,瞪了一眼张飞,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左右离得不远的白马义从,见他们脸上没什么异色这才小声对张飞说道:“益德慎言公孙将军若落难,我等深受其恩,哪里有不救之理”
张飞有些不快地抿着嘴,鼓着气向旁边瞟了一眼,小声嘟囔道:“要救你让云长救去,某家可不管。最好云长再劈上燕北一刀,也好断了那贼首的念想”
刘备摇着头叹了口气,他的心也很乱,公孙师兄啊,太刚愎自用了。若再在他麾下待下去,恐怕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就这么走了天大地大,哪里还有他刘玄德的落脚之处呢
这时,西面林间道上传来大队人马行进之音,接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关羽单骑快马赶到,翻身而下抱拳说道:“大兄,田校尉领军而来,如何安排”
“田楷来了”张飞眼睛一跳,刘备脸上也露出惊喜,把着关羽手臂道:“云长,田校尉领了多少人”
关羽先对张飞点头,随后对刘备道:“两千步卒,还带回来五百白马军。”
“走,随我去接田校尉”刘备面露喜色,一手拉着关羽,一手拉着张飞向西踏上小路,“有这两千兵马,就算燕北在阵中有什么猫腻,也不必担心了”
只是刘备话音未落,东边便拍马赶来数骑,为首一人高呼着刘备的名字。
“刘玄德,刘玄德快,快去驰援将军”为首者正是公孙瓒亲信严纲,此时模样狼狈地趴在马上,左臂还插着一支钉透上臂甲胄的弩矢,“燕贼阵中埋伏强弩手,将军被擒,快去救他啊”
“什么”
刘备没有丝毫迟疑,与两员大将翻身上马,招呼一声左右士卒便大喝道:“白马义从,随我冲”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驯马口哨
马蹄踏破黑暗,一如公孙瓒来时的模样。
只是他们遭到的防备射击要更加强烈,强弩短矢仿佛一片雨幕朝着冲锋的骑兵泼洒而出。
刹那间,三百支短弩矢刺入冲锋的骑兵阵中,前头十余骑眨眼便射成筛子,白皮甲与骏马上插满短矢,人仰马翻。这些燕北部下的强弩手有生以来第一次做了前朝校尉部中射术精锐,汉射声士的感觉。
黑夜里凭着马蹄声便射出箭矢,还基本上扣下扳机都能命中冲锋的骑兵太着急了,黑夜里毫无阵形可言,主将受缚,一个个救主心切,那些白马义从竟仗着马快全都跑到了刘关张三人的前头。七百骑拉出一个长长的锋矢阵,面对那些蹲伏一排站立一排的强弩手不闪不避地冲锋而去。
前面的义从被射翻,后面的义从被绊倒,只在阵前还尚未摸到敌人的影子便乌泱泱倒下一片。
若在白日里,精于骑术的他们断然不会犯下如此错误,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就算是在牛羊马背上长大的燕北也不敢说自己能控马穿过这片区域,更何况这些义从了。
一片骚乱在阵前,更给了三百强弩手上弦的机会,眨眼间第二次攒射已经赶到,崩弦之音成片地在阵前炸响,锋锐的弩矢带着夺魂的尖啸刺入骑兵的身体中这一次,足足杀伤义从数十人。
在后面督军的燕北此时一扫颓唐之态,行进在营地里左右高呼,指挥着一队队举着长弓或扛着长矛的叛军士卒投入战场以西,阻拦这些撕破黑暗的白马骑兵。
“都他妈一个脑袋俩胳膊,给我射死他们”成群结队的士卒在弩手前后寻找适合的射击位置,将箭雨像流水般抛射出去,带着尖啸之音投射至看不见人影只能听到马嘶人吼的嘈杂当中,夹杂着燕北愤怒的吼声,“击溃他们,人人有赏”
高览扛着戳染血燕字旗的混铁矛立在他身旁,沮授则走出中军帐,指挥着几十个士卒清理着后退向林地伏击的道路。
“每个人都拿好装铁蒺藜的木桶,一旦前方战局有变,尔等在袍泽撤下之后便在溃逃的路上洒下去,别心疼这些铁器,知道吗”
说着,沮授有些担心地望向不远处营寨门口的战场。这个时候公孙瓒来了援军,究竟是城中部将调集仅剩的兵马来援还是先前派出去募兵的军队星夜赶来如果是后者,恐怕人数不会少于一千,何况有白马义从为锋矢,只怕这一仗就没那么容易了。
“快,派人将坐骑给将军送去。”
沮授拉过一名跑过身旁的步卒,指着军帐外拴着的高头大马道:“再传信给林间的麹、张两位校尉,让他们准备御敌,最多一个时辰我们便溃退过去了”
沮授已经决定,哪怕敌人被击退,也要劝阻燕北向东撤走这一仗的目的就是击溃公孙瓒,如今公孙瓒已经被俘在手,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不需要再无意义地付出部下的生命抵抗这些兵马。
士卒将几匹马牵到燕北身边,他回头看了一眼,明白沮授的意思,对高览点了点头说道:“传令士卒再射九箭,九箭之后分曲撤退,弓弩手先撤,留一曲步卒断后。”
高览插手应诺,翻身上马飞奔传令,燕北则跨上坐骑,眺望着远方黑暗里的人影绰绰。
箭雨撑死只能杀伤敌军两百余,最大的意义便是阻住敌军的冲锋,除此之外再无意义。但听远处的脚步声,公孙瓒的援军明显不仅仅只有白马义从,还有数量巨大的步卒穷追不舍。一旦潮水般的步卒赶到,那便再无阻敌的意义。
强弩攒射的声音不断在耳边炸响,根据弩手射击的角度燕北判断可能敌军已经越来越近了。
“分曲撤离,弩手再上一矢,后撤”燕北攥着腰间刀柄一手扯着缰绳在阵后奔驰喊话,熟练的长弓手上箭速度要远远超过弩手,尽管普遍杀伤力要低上不少,却可以用更快的抛射来制造箭雨,充当极好的掩护。“弓手做好准备”
燕北的话音刚落,便见一骑黑马刺破黑暗,其上一员悍将操持着类似酋矛般的兵器,猛然间冲破箭雨的掩护,一杆近两丈的长矛舞得密不透风,将射向他的箭矢统统打飞到一旁,策马挺矛驰来,随手反刺入一名弩手腹中,眨眼便将整个人高高挑起,借着骏马奔驰的力量猛地砸在十余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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