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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山和慕容沛又上路南行了,不过这回光他们两个,同行的还有赵尚志派来的给他们领路的交通员。
世界上所有的军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强者为尊。
因为实力强就意味着杀敌卫己,因为军人面对的是生与死的考验,一个原本鲜活的生命可能只在瞬息间便会终结,绝不是如同商人一般,一单买卖如果做失败也就是赔些钱,但为生命的个体依然存在。
霍小山以自己的实力赢得了所有抗联人的尊重,赵尚志是真不想让霍小山走,但奈何霍小山终是思念父母心切,直到霍小山答应找到父母后一定回来和抗联一起打鬼子,赵尚志这才同意霍小山放行,并且派了交通员与霍小山同行。
时下正是抗联最活跃的时期,东三省以及热河省都有抗联的地下交通网络,虽然敌强我弱,明目张胆大行其道自是不行,但按赵尚志原话讲“送个把人入关问题还不大”,霍小山和慕容沛听了心下自然欢喜。
两个人又在抗联密营住了三天,霍小山向抗联战士学习了下打鬼子的经验,这才与赵尚志依依惜别。
这回路上有了抗联交通员的引导,与两个少年人两眼一摸黑地上路便有了决然不同。
每到一地都有抗联的人秘密安排好行进路线,该步行时步行该骑马时骑马,有时白天在大路上胆前行,有时又在夜里偷偷过鬼子的封锁线。虽说也会有与鬼子伪军相遇的时候,但总是凭借着不同的交通员而化险为夷,能够兵不血刃地安全通过。
这些交通员里让霍小山和慕容沛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大嫂。
这位大嫂本是一家镇里烀熟食的,在接到了抗联的护送霍慕二人过境的任务后,二话没说,就领着霍慕二人和另外一名腰中藏着枪的交通员直奔县城而去。
霍小山和慕容沛看那大嫂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样子就想笑,慕容沛还感觉自己脸上有点羞红,倒不为别的,这大嫂走起路来本就极快,而那极大的胸部又给人一种胸涌澎湃的感觉,路上那大嫂也注意到了两个孩子的眼神,却并不在意,反而脸上带着自豪的笑意走得更是欢畅。
县城门口有七八个伪军,检查着进县城的人,主要是看身上带没带枪。
霍小山和慕容沛依旧如同原来的打扮,霍小山捧着那假灵位牌,他那把盒子炮被他别在了后腰上,慕容沛抱着假骨灰盒,跟着那大嫂也排着队。待到轮到检查那大嫂时,所有伪军的眼睛便如同着了魔一般,都刷地一下子盯到了那大嫂汹涌澎湃地地方。
“哎哟,这不是大奶嫂嘛”伪军中有认得这位大嫂的,话音里便带着调戏的味道。
“几位大兄弟,还要搜身哪”那大嫂一点也不怯场,反而身体主动向前一迎。
“当然要搜身”一个比这大嫂岁数略大的伪军涎笑着凑到跟前,探出咸猪手向那嫂的身上摸去。
但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大嫂胖乎乎的大手正打在那咸猪手的手背上,那伪军“嗷”的一声捂着那被打的手背就变了跳马猴子,也不知道那大嫂用了多大的劲
“哈哈哈”伪军们的哄笑声中,那个伪军有点恼羞成怒,“你他妈地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老不正经的谁的便宜你都敢占回家摸你娘去”胖大嫂非但不怕,还跳着脚指着那伪军的鼻子大声笑骂起来,身上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在伪军们的爆笑声中,那个动手动脚的伪军脸变成了猪肝色,眼看便要恼怒了
“我说哥几个,这年头干点啥都不容易。我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就不说了,就说你们上面有rb人管着,下面还有老百姓戳着脊梁骨,可咱你们又图意啥,不也是为了养活家里的老婆孩儿嘛”
这大嫂收回了刚才的泼辣劲,反而说出一段入情入理的话来,不得不承认这翻话让在场的伪军的心柔软了起来。
“你们别没事拿我逗闷子,你们不是有人知道我那小店的嘛,赶明儿有功夫你们到我家去,给你们杀个笨鸡,让我家那口子拿出高梁酒陪你们喝一盅,这不是吹地,还有我烀的那熟食,贼香贼香滴。”
这大嫂从入情入理的女人的体贴又变成了江湖男人的豪爽。
“赶明个大家伙都去啊”这大嫂发出了最后的邀请。
“好好一定去,忘不了”伪军们此时已经忘却了刚才的不快,那个要恼的伪军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那我们先进城去了,这是我远房的侄子,要去买点东西,从小没妈,爹又得肺痨死了,怪可怜地。”
说着,这大嫂便往前走,霍小山和慕容沛连忙跟上。
路过那个挨了一巴掌的伪军的时候,这胖大嫂就象变戏法似的竟然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用黄纸裹着的东西塞到那伪军的手里,那伪军打开一看,当时脸绽笑容,原来里面包着的是一个油烀烀的猪蹄
“哎呀,这挨揍了就能吃猪蹄,大nai嫂,你也打我一下呗”一个伪军冲那大嫂的背影喊道。
“你等着我家猪长出五个猪蹄的,五个全给你,撑死你”那大嫂头也不回,在伪军们的哄笑声中,带着霍慕二人已径自进城去了,胸前波涛兀自汹涌
抗联的交通员多是当地的老百姓,就象那位大嫂一样,对日伪军的驻防情况都极其熟悉。
这些交通员里有青壮年,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和霍小山岁数差不山的少年,甚至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伪军。
在去往哈尔滨的半个多月的行程里,霍小山和慕容沛和抗联的交通员吃行住睡在一起,既感受到了他们为普通民众的暖暖的人情味,又感受到了他们为抗联一员那种一定要把鬼子赶出中国去的信心,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是战争的伟力来源于民众,正是这些朴通得不能再朴通的中国老百姓昭示着中华民族不可侮那些坐着船来到中国的侵略都终究会被赶出中国去
霍小山和慕容沛掐指一算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山区早已被抛到了身后放眼之处平原广阔,人烟日密,途中也经过了几个中小城市,但都是远远望了一眼就和城市擦肩而过。
抗联在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交通员,霍小山和慕容沛就如同那运动员手中的接力棒一样,被一棒一棒地向南传递着。
现在和他们一起走的交通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姓李小名叫棒槌,这让霍小山和慕容沛实在是忍俊不禁,只不过此棒槌非是彼棒槌,这个棒槌长得敦敦实实,有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体形倒比那野山参更接近于真正的棒槌。
霍慕二人已经和他走了一天多,已经混得很熟了,干脆就喊他李棒槌。
对于这个名字李棒槌也不生气,不过却在路过一个抗联地下交通站时,让霍小山把盒子炮交了出来,原因很简单:哈尔滨就在前面了,既然只是为了人通过,就没有必要带枪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文第五十二章哈尔滨我来了
有很多的高楼,象那洋火纸盒似的,不同的窗户下会有不同的人家。
大街上人很多,就象小山村里进了鸟群那样密集,有黑色的轿车,人拉的黄包车,有许多穿得西装革履的男人,还有许多穿着旗袍露着雪白大腿的女人,更有沿街乞讨的衣衫褴褛老人和孩子。
一座哥特式的大教堂外面,有两个高鼻梁蓝眼睛的俄罗斯人背手站在那里,街上总能看以穿着黄色警服的伪满洲国的警察,偶尔还会有扛着三八式步枪的鬼子宪兵列队走过。
这就是哈尔滨,这就是霍小山来到哈尔滨后这座大城市给他的观感。
至于那许多深山老林里所不知道的名词,例如轿车、黄包车、旗袍、俄罗斯人、哥特式教堂等等,这些都是慕容沛教给他的。
霍小山眼神好奇,但却依然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淡定与从容,绝不是那种头一回进城的土豹子的形象,这一点不光是李棒槌就是连慕容沛都暗暗佩服。
李棒槌把霍小山和慕容沛安排在一处并不起眼的小旅店里,就去找当地的地下党联系,他也是按照半路上和霍慕二人的商量,决定给他们买去沈阳的火车票,那样入关才会更快。
两个人站在窗前透过擦得还算干净的窗玻璃,可以看到街对面上是一个气势恢弘,精美绝伦的大教堂。
教堂的墙体全部采用清水红砖,教堂的穹顶的形状就象一个饱满的巨大的洋葱头,统率着四翼大小不同的帐篷顶,形成一种主从式的布局。一阵抑扬顿挫的钟声传来,路上各色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看这个高耸的教堂,又都埋头走自己的道。
“这个长着象大毛葱头儿的房子是干嘛用的”霍小山指着对面的教堂问。
“呵呵,什么毛葱头儿这叫教堂,应当叫圣索菲亚大教堂,是远东地区最大的教堂了,是俄罗斯人建的。”
慕容沛笑着解释道,霍小山虽然跟着宋子君也学了不少知识,但对一些人文地理就远比不上慕容沛了。
“教堂干啥用的”霍小山好奇地问道。
“是基督教做礼拜用的,基督教也是一种宗教,就象你念佛一样。”
慕容沛接着解释。
“那礼拜又是啥”霍小山依旧有着疑问。
“怎么和你说呢,基督教做礼拜就象你信佛给佛磕头吧。”
慕容沛想了一会才解释出来,能说出这些知识道理对她讲已经不容易了,不过幸好霍小山点头哦了一声,并没有接着盘根问底。
“你家是什么地方了的”霍小山收回向外看的目光,转头问慕容沛道。
“齐齐哈尔。”
慕容沛答道。
慕容沛在抗联密营的时候就装哑吧,而在出来之后路过齐齐哈尔时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告诉那远方有着一片灯火的地就是自己曾经的家。李棒槌只是负责送人,到他这已经是抗联的第七个交通员了,所以并不知道慕容沛装过哑巴。
“比这儿小点,也有很多高楼。”
慕容沛又补充道。
“你路过齐齐哈尔的时候,不打算回家看看吗”霍小山问道,等了一会儿才听见慕容沛低着头低声道:“那里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娘没了家就没了。”
“不知道我爹我娘在没在南京,要是他们还在东北就好了,我就可以和赵司令一起打鬼子了。”
霍小山想起父母也是怅然。
霍小山是言者无心,却没注意到慕容沛此时已经撅起了小嘴。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现在知道你爹你娘还在hj那你还送我去南京吗”慕容沛有点紧张地看着霍小山,这句话一问出来,好象霍小山的爹娘真的还在hj似的。
“我肯定会送你去南京的,我答应周大哥了。”
霍小山说道。
“哦。”
慕容沛低声应了一声,眼睛望着窗外,脸上涂的黄粉遮掩住了慕容沛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在看啥呢”霍小山问道,顺着慕容沛的视线,霍小山看一个挎着筐的小姑娘正在窗外的街道上走过,似乎边走边呦喝着什么,霍小山心中一动,便向门外走去。
“你去干什么,棒槌不是不让咱们出去吗”慕容沛急说道。
“马上就回。”
霍小山应声时人已经到了门外。
慕容沛疑惑地看着霍小山出屋门后向刚才走过的那个小姑娘的方向追去。
不大会功夫,霍小山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大纸包。
“是什么”慕容沛好奇地问。
霍小山没有出声,而是把那纸放到了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把那纸包摊开,里面竟是淡褐色的松籽,松籽很大,扁形的,外壳给人一种坚硬滑润的观感,很多还是开着口的,这是松籽在烘炒过程中崩裂开的。
霍小山随意拿起了一个,用手轻轻一捏,那松籽壳便开了,露出里面油汪汪带着一层油彩亮膜的籽肉,却把那籽肉递到了慕容沛的手里。
“呀”慕容沛小声惊叹着,脸上露出喜色。女孩子没有不喜欢吃零食的,慕容沛是吃过松籽的,自然喜欢这种美味,见霍小山把籽肉递到自己手里,心里暖暖的,便很斯文地放到自己的嘴里,一股淡淡的松脂味在这个小房间里弥漫开来。
“你买的吗这么一大包花了多少钱”慕容沛一边吃松籽一边问。
“一块大洋。”
霍小山笑呵呵地说道。
“啊哪有这么贵呀一块大洋能买老多的了你真是”慕容沛惊讶了,她很想说霍小山是冤大头,但终究没有说出嘴。
“那个卖松籽的小姑娘要把她一筐松籽都给我,我没要。咱们手里还有几十块大洋呢,带到火车上不方便。”
霍小山虽然没有见过大世面,但却也知道这一块大洋能买多少东西。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