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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郎君如何，可符合你心意？
顾长宁被惊出一身热汗，干巴巴地不知该怎么说，惊慌失措的模样落入谢凛眼中。
“看来，很合你心意。”谢凛淡淡一笑，眉宇风清。
顾长宁拼命摇首，“我、我没有看清他的模样，我不知他什么模样，没有你想的那般。”
“是吗？是我挡住你的视线了吗？”谢凛平心静气的询问，“胆子不小，赶去赴秦家的宴席，秦家夫人是陆家的女儿，需要我给你提醒吗？”
“不、不需要。”顾长宁耷拉着脑袋，白玉的耳朵在谢凛的眼光中徐徐泛红，最后，蔓延至脸颊，如同覆盖了一片胭脂。
“赵莲芳让你去的？”谢凛端着姿态。
顾长宁点点头，忽而又摇头，“不是的，我自己也想去，棠府内有些闷了。”
谢凛眼神变动，奇怪的没有再问。
须臾后，顾长宁悄悄抬首，不曾想，对上谢凛的眼神，吓得她心口一跳，“阿兄。”
“过几日，我出城去见故友，你若觉得憋闷，倒可同行。”谢凛漫不经心的开口。
顾长宁眨了眨眼睛，水润的眼眸漾着光，很快，她点点头：“可、可。”
谢凛也不说话了。
顾长宁悄悄伸出爪子，端着茶继续慢慢品。
一路无言，到了棠府外，谢凛先下马车，随后朝着顾长宁伸手。
黄昏已至，西面上挂着瑰丽色的光，徐徐落在谢凛的身上，照得郎君清风明月般的雅致。
顾长宁怯怯地将手放在谢凛掌心中，谢凛紧握住她的手，慢慢地扶着人走下来。
落地后，谢凛收回手，自己也转身上了马车。
周晏闻声赶来，笑吟吟地走上前迎接小主子，看着小主子在黄昏下璀丽生色的脸，自己笑得睁不开眼，“主子今日可高兴。”
“挺高兴的。”顾长宁颔首，收回视线，盈盈一笑，“大司马也去了呢。”
“他去做什么？”周晏脸色微变，大司马过去，好事也成坏事，板着一张脸，谁看不害怕。
顾长宁摇首：“我也不知道。”
她根本猜不透大司马去秦府的原因。
主仆二人入府的间隙里，天色逐渐黯淡。
顾长宁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想起一事，走到案下，弯腰捡起来那张纸。
纸张铺开，露出一团花纹。
顾长宁托腮去看，想了半晌，想起棠记，便找来周晏，道：“伯伯帮我去看看这是哪家的徽记。”
“小主子哪里来的？”周晏拿起纸张上下打量，未果后，摇首：“我未曾见过。”
“伯伯，你去安排下，我回顾府，就现在，悄悄的回去。”顾长宁心生一计，白日里太招惹，晚上回顾家，不打眼。
周晏点头也不问缘由，立即说道：“我这就去让人套马车，小主子稍侯。”
顾长宁让婢女伺候换了一身衣裳，悄悄从后门离开。
马车一路顺畅，至顾府侧门，顾长宁慢慢挪进府邸。
黑夜下，一行人悄无声息，直接去关押府里婆子婢女之处。
顾明闻讯赶来，欣喜万分，灯火下阿姐颜若舜华，艳若桃李，自己高兴万分。
“阿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见吴妈妈说些话，不打紧，你在外等着我，别让旁人靠近。”顾长宁小心嘱咐顾明，自己与周晏转身进去了。
面相干净的婢女在前引路，院子里关着多人，多是周氏季氏的心腹。
守门的婆子将吴妈妈提了出来，关上门，顾长宁坐在主位上，望得吴妈妈心口发紧。
“二、二娘子。”吴妈妈上前就跪下了。
“吴妈妈见我这么慌，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顾长宁神色平平，不喜不怒，让人看不出情绪。
吴妈妈慌得不行，忙叩首问安：“二娘子说笑了，奴婢只是奉命行事罢了，都是听着上头的吩咐。”
“是吗？我看到了一块不干净的物什，也不知季氏从哪里得来的。”顾长宁将银锁取了出来，在吴妈妈面前晃了晃，“说，哪里来的。”
吴妈妈见状，心落入肚子里，一块不起眼的银锁罢了，能有什么事。
她随口编道：“这是大夫人的娘家送来的，给女娘满月用的。”
“是吗？季氏娘家姓谢吗？”顾长宁语气不悦，“吴妈妈眼睛不好，要不要我让人擦一擦你的眼睛。”
“不用不用，我再看看。”吴妈妈慌忙摆手，“老奴年岁大了，眼睛昏花，二娘子莫怪莫怪。”
吴妈妈膝行两步，揉了揉眼睛，仔细又看了一遍，普通的银锁，着实无甚印象。
一时间，气氛僵持。
吴妈妈又盯着看了半晌，实在想不起来，“二娘子，不是老奴骗您，老奴真的记不起来这么个物什。”
顾长宁凝着她，见她不似作假，也是疑惑。
“你们主子的东西，你都不认识。”
“不瞒二娘子，这些年来大夫人得到的好东西不少，这样的物什，着实太多了。莫说是一块银锁，就连是副头面，也未必会记得。”吴妈妈据实回答。
顾长宁心中有数，吴妈妈也不知这块银锁的来历。
她收了银锁，若无其事的就要离开。
吴妈妈眼见着希望就没了，忙开口：“二娘子，这些年来大夫人在二夫人的遗物中也拿了不少东西，或许这是二夫人的物什。老奴知道的都说了，您能否放了老奴一家。”
“顾府有了新主子，你们的去向，自有新主子来安排。”
顾长宁丢下一句话后，忍着脚踝的疼，一步步离开。
出了院子，少年人来迎，喜上眉梢，“阿姐，今晚可要住下？”
“不必了，我回棠府，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顾长宁皱眉，这些人知晓顾家太多的事情，尤其是吴妈妈，季氏做的事情，她无一不知。
她提议：“将吴妈妈留下，其他人都卖了。”
“不卖，我自有用处，阿姐想要吴妈妈，我就将人送到你的棠府。”少年人轻飘飘地回绝顾长宁的意见，“她们对我还有用处呢。时辰不早，我送阿姐回去。”
顾明是顾府的主人，顾长宁也不好多说，点点头，“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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