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21. 选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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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悟辰知道这场宴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她的亲事,她今年十九岁,女子十五岁及笄即可开始说亲事,父皇母后为了多留一留她,留到了她十九岁。

如今,却是不好再往下拖了。

即使她本身对这件事情毫无意愿,但她也知道,身为皇室长公主,绝不可能,也不被容许不嫁人,是以她对自己的婚事也有所打算。

父皇中意崔仲延,意图让他尚公主,在柳青没有出现之前,她对此并无意见,甚至觉得这对她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姻缘,毕竟崔将军手握镇远军,嫁给他,也是得到了一个好助力。

但现在柳青出现打破了这个局面,她会成为她在军事上的助力,那么就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婚事再压在崔将军身上,她现在有了新的目标。

……

柳青没在意周围夫人们的打量,她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对面的大臣们身上。

坐在紧靠帝后下首的一名老人,身着朱红色官府,美髯长飘,端得一派的仙风道骨,柳青虽没见过他,但也能猜出此人是如今的内阁首辅——贺远贺大人。

紧接着是六部的尚书,崔将军以及陈王也居前位。

当然,这种宴会,江培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所以对面席上并没有江培的身影。

柳青将重点放在那位贺远大人身上,此人在平宣帝年间连中三元,进入内阁,到先帝再到当今皇上,历经三朝,是朝中的元老人物,哪怕是皇上也要礼让三分的人。

但她关注他却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有一个刚刚弱冠,又在去年一举夺魁的状元孙子,长公主已向她透过口风,今日宴会,皇上会为二人赐婚。

柳青收回视线,端起桌子上的葡萄酒,浅浅抿了一口,惊讶地挑眉,味道不错。

她虽如此淡定,可她周边的人却淡定不下来,她们已经从上次参加过长公主赏菊宴的贵女们口中得知此女的身份,竟是前段时间被圣上亲口赐官的女使,又与长公主关系颇为亲密。

贵妇贵女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讨论她,皆用手帕掩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昨日听官人说,圣上十分喜欢崔将军?”

“是啊,我也听我官人这样说,说是在朝廷上对崔将军赞不绝口,亲密的恍若一家。”

“你可知道这位柳姑娘与崔将军是什么关系?”

那人轻轻摇摇头,头上步摇轻撞,发出琳琅声响:“这我就不知了,见他们之间相处也不像是他的妾室。”

“那那位呢?”她们哪敢直呼长公主名讳,皆以代称称呼,只要各自之间能够理解便可。

“这,不好说……”

她们自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但哪能逃过柳青的耳朵?她端着葡萄酒杯,有些微醺地微微晃了晃脑袋,轻轻笑出声。

她与崔将军是什么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左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

柳青没理这些贵妇人之间的小官司,兀自吃着桌子上的佳肴。

席上的人又四处聊了会儿,联络联络关系,就听外头的太监尖细着嗓子喊道:“皇上,皇后,驾到!”

听到这话,谈笑的人停止了说话声,吃饭的人放下了象牙箸,在场所有人都乌压压地跪下去,从皇上皇后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插带着各种珠翠冠玉的脑袋,但除皇上皇后之外又能有多少人能从这个视角看人呢?

还有今夜的长公主殿下,她与父皇母后一同入宴,走在他们身后,恰巧瞧见众臣民拜倒的样子,看着虔诚的朝民们,萧悟辰眼底暗了暗,但只一瞬间,又恢复平常。

皇上抬手,笑呵呵道:“众爱卿免礼,今日宴会,众爱卿不必拘束,尽管开怀享乐。”

皇上脾性好,又极是宽和仁厚,众臣子自然对其少惧多爱,俯了俯身后便在下人的搀扶下坐在席位上。

帝后坐到上首,萧悟辰落座在皇后身侧,太子在皇上身侧。

宴会正式开始。

歌姬舞姬先后上场,高雅的音乐,优美的舞蹈下,席上众人语笑喧哗,弄盏传杯。

崔仲延在与同僚相互应酬的间隙偷瞄了眼对面的柳青,瞧她端了盏葡萄酒小口小口地抿,一杯抿完又倒一杯,像只傲娇的猫,平日里高傲冷艳,实则尾巴在轻轻摇,一看便知是极喜欢的,只可惜贪杯会醉。

他抬手唤了名宫婢过来,低语吩咐了几声,那宫婢恭谨地笑着俯身离去,不多时又端着一碗什么出现在柳青身边。

“这是什么?”柳青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碗褐色的清汤问道。

宫婢收起托盘屈膝俯身回道:“回姑娘,是解酒汤。”

柳青突然觉得身上落了一道视线,顺着感觉看过去,只见对面的崔仲延浅笑着指了指她面前的汤碗。

柳青忽然笑了笑,端起汤碗饮尽,将空碗放回宫婢的木托盘上道:“劳烦姐姐了。”

崔仲延见她喝光,也笑了下,转过头又接着和周围的同僚畅聊起来。

宴会氛围正浓,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上首的皇帝突然道:“若朕没记错的话,贺鸿轩爱卿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

贺鸿轩就是那位三朝首辅贺远的长孙。

他连忙站起来躬腰回道:“陛下记的不错,微臣的确已经二十有五。”

皇帝哈哈笑道:“不知爱卿可有婚配?”

“未曾有婚配。”

宴会是为公主选夫,这件事情在场众人皆知,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圣上昨日就已与贺首辅商议好将公主许配给他。

时间倒回下午的皇后宫中。

皇后:“你与母后说说,你可有心仪之人?”

萧悟辰垂下眼睫,伸出葱白秀手,捋捋垂在胸前的小辫,道:“只要父皇母后喜欢,儿臣自无不愿的。”

皇上听了心中甚是欣慰,笑着问道:“朕瞧那崔家的小郎君倒颇合朕意。”

谁知他这话说完,萧悟辰却面露难色,皇上怎能见爱女心情不虞,忙追问道:“可是这小子令我儿有什么不快?”

刚刚还小郎君,这下便这小子,变化之快。

萧悟辰为难地回答:“儿臣曾听过一些关于崔将军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是我儿,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当讲的?”皇帝横眉冷竖,唯恐是崔将军招惹了自家宝贝。

长公主觑着他的神色道:“儿臣听闻,崔将军已有心上人。”

这皇上倒是未曾听言,扭头瞧了一眼站在一旁伺候的大太监。

萧悟辰继续道:“听闻那姑娘便是柳青,今日因贼人夜潜院中,导致收到惊吓而被崔将军接到了将军府中,儿臣知道父皇想为儿臣觅得一位好夫婿,父皇又喜欢崔将军,便想要撮合他与儿臣。”

“万一谣言为假,那也没什么,可若万一谣言为真,父皇又已经下旨,崔将军自不敢抗旨而行,满怀怨怼地娶了儿臣,又怎么能真心喜欢儿臣?而父皇又怎么会愿意看着儿臣受苦?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坏了父皇与崔将军的君臣关系?”

长公主语气柔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皇上也并非小肚鸡肠不讲道理之人,一时十分羞惭。

“我儿此话说得对极,倒是朕没有思考全面,没有打听清楚崔将军是何想法,万不可到时候做了那戏文子里拆散鸳鸯的恶人。”

萧悟辰笑起来:“父皇说得极是。”

皇上羞愧之中也没忘记给女儿选婿一事,问:“不知我儿对婚姻一事有何想法?”

萧悟辰拿起帕子微掩了掩唇,浅笑回说:“儿臣倒是十分喜欢有才华之人,最好于诗书上有所见解。”

皇上摸着胡子笑起来:“我倒想到一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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